《一个小人物的悲喜人生》182：承欢膝下

梦成飞花

……安琪留下儿子硬着心肠离开，到了自己家里又要面对跟母亲的离别。看到母亲越来越苍老的面容，心里的不舍和辛酸比以往离开家的时候只多不少，十五岁第一次离开妈妈离开家时心里充满着兴奋，十六岁再次离开家时也没有感觉难过。随着一次次离别，自己也已长大了，已是为人妻为人母。再没有年少无知时的没心没肺，增加了牵肠挂肚思念。安琪搬个小凳子坐在母亲跟前，把头枕在母亲膝盖上，面对母亲的脸说笑：母哇，明天我又要出去打工了，你莫嚎哦，等我挣到钱回来修房子，把你接到我那去哈，你在屋头庄稼莫种多了，够吃就好。用手拍着母亲的小腿，模仿母亲对自己说话的口气继续说：你在屋头要乖哦，要听话哈，不然要着打哦。明珠好笑的嗔道：你个癫子女儿，各人出去多挣点钱，莫牵挂我。我能吃能喝跑得动。
……只在家里呆了一天，短暂的在母亲跟前演绎了一下承欢膝下的剧情就出发了。此时元宵节还没有过，春运正如火如荼的进行。两人的车票是托二姐夫买的，肖春家离车站近，出去打工之前就在火车上做小生意，跟几个工作人员有点熟，都说靠山吃山，靠水吃水，靠近车站吃车站，车站旁边的人家有做票生意的，有做饭菜生意的。肖春做的是小贩生意，到万源上面去背核桃，背苹果回来到火车上卖。跑一趟赚的很少，还要打点一些关系更是所剩无几，最后只好出门打工。帮小姨子买票不可能收手续费，是他一大早跑去找熟人买出来的。
……九四年的渠县火车站还只有一个站台，沿着铁路可以直接到站台上，所以安琪每一次坐火车都直接到站台上车，这一次也同样，不过赶到站台前因为是春运还是费了一点功夫说了几句好话，加上肖春的熟面孔才进到站台上。还是等那些交了优先上车费的人上了两人才上到车。车上那个挤哦，真是人挨人，脚靠脚。座位下面要是没有放行李早被占据了，幸好两人买到有位置，好不容易挤到位置上把行李放好，大冷的天也开始冒汗。有位置也还是挤，三人坐的都是四个人坐，两人坐的三人坐。大家也都能体谅都是出门人愿意挤一挤，只是坐边上的那个人有时候能坐稳，好多时候都是只能挂半边屁股在位置上，这样也比站着好。
……一趟直达广州的车基本上都是到广东打工的人，随着火车开动，大家也有开始聊天的了，到了广东这一车人都是老乡，也还有那么点相互照应的举动，坐着的会让站累的坐一坐。川人正月间出门，大多带着煮熟的腊肉香肠，还有的带着猪耳朵，煮鸡蛋，炒花生。差不多饭点的时候，车厢里就飘浮起川味的香气。
……安琪王文一样带的腊瘦肉香肠，明珠煮熟切好用报纸包着再套一个网兜，放在行李面上吃的时候方便拿，那些没有煮的就放在行李下面，等到了广东拿出来给琼和太平。安全跟六儿两兄弟等回四川再吃。也不是明珠这个当妈的偏心，大女儿三女嫁那边了拖着孩子，难得回四川，两兄弟死终是四川人，隔三差五总会回的。回来什么都能吃到。
……坐了一天一夜后，整个人浑身难受，腿都伸不直，好想能摊平四肢美美的睡上一觉哦。安琪抬头突然发现行李架上好宽，一些包裹里边还有空隙。趁着深夜没有列车员巡视，安琪爬上椅背翻到行李架上，弄出一溜空间，瘦小的身体紧贴着车壁躺下，外面一排包裹遮挡，不注意还发现不了。能躺下比在位置上坐着舒服多了，咪着眼睛睡，终究没有家里床上舒服，只能提心吊胆迷糊。真是“漫漫打工路，酸甜苦辣自己数”
……虽然睡得不好，但也终究是放松了一下四肢，看着车窗外开始现鱼肚白，赶紧从行李架上下来，发现浮肿的小腿消了，伸个懒腰艰难的挤去上了个厕所回来，天都大亮了。天亮了离目的地也近了，车里人也陆陆续续醒来，一些熟识起来的在相互打听：你到哪里呢？到广州后还坐不坐车呢？（未完待续）

一苇以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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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成飞花

一苇以航 发表于 2021-7-27 05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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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来越老了